闹剧2
作者:
坞啼 更新:2024-01-18 16:29 字数:2152
吴三婶又有了底气,扯开嗓子喊吴大郎:“你小子聋了?从女人床上下不来了吗?!你娘都让人欺负死了,还不滚出来!”
原本在窃窃私语的女人们因为这句话安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屋子里要是真的出来个人,事情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阮小梨这个人就算是冤枉的,她们也不敢和她走太近。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屋子,吴三婶则盯着阮小梨,脸上都是得意的笑,一个女人长这么好,肯定不是好东西,等进了门,她要好好教教这女人规矩,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要是敢不懂听话……
她想着眼神逐渐恶毒起来,就等着吴大郎出来,好把阮小梨摁进泥潭里。
然而天渐渐亮了,太阳也跳了出来,屋子里还没有动静。
村长媳妇忍不住了:“吴三家的,你家小子真在里头?那咋还不出来?”
吴三婶等了这么久也有些心慌,忍不住胡思乱想,可一想到刚才那句别催,又有了点底气,她一撸袖子:“肯定是这小贱人用了什么下作法子,让我儿子没爬起来,我这就进去看看。”
她气势汹汹的往屋子里冲,阮小梨连忙拦住她:“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胡说八道,现在还要进我的屋子……”
“小贱人,你不敢让我进去看是吧?肯定是心里有鬼!”
吴三婶扭头看着其他人:“你们看见了吗?她心里有鬼!”
女人们脸色各异,都没有开口,阮小梨有些无语:“我没说不让你进去,但你要是进去了却什么都没发现,怎么补偿我?”
吴三婶一愣,这个小贱人竟然和她要补偿?
“我呸!补偿?你疯了吧和我要补偿?没门,我告诉你,小贱人,想的倒好,我……哎哟。”
她忽然一趔趄,歪倒在地上,抱着腿哭喊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阮小梨。
女人们都看不下去了,村长媳妇怒道:“又撒泼!你冤枉人家姑娘,跑到人家这里来闹事,给点东西补偿咋了?”
女人们连忙附和,吴三婶气的哆嗦,可抱着腿又站不起来,想解释也没人听,末了只好大喊:“我儿子就在里头。”
村长媳妇犹豫的看了一眼屋子,拉着阮小梨往旁边走了走:“丫头,她说的那些话……”
“婶子,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些胡话,我这院门屋门锁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人进来?”
村长媳妇心里一定,嫌恶的看了眼吴三婶,喊了两个辈分高的女人进去看了一眼。
吴三婶艰难的爬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阮小梨,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见有人嘲讽她:“哟,不装了?”
“你……老娘我这是让人打了,小贱人你还敢动手是吧?!”
阮小梨扭开头,心想这人真不要脸,她离着有七八尺远,根本碰不到人,怎么可能打她?
吴三婶仍旧抓着她不放:“你给我等着,等你过了门……”
“你快闭嘴吧!人家姑娘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村长媳妇走出来,拉着阮小梨走远了些,确认了她的清白,女人们看过来的目光再次和善起来。
阮小梨却没感觉倒多少暖意,要是贺烬不再,她没能把吴大郎撵出去,今天是什么场景呢?
她脸色微微一白,由着这群女人群情激愤的指责吴三婶,没再开口。
吴三婶不可置信的冲进去看了看,又冲出来要抓阮小梨:“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昨天我明明看见他进来的!”
阮小梨指尖微微收起来:“我大门插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人进来?”
吴三婶气头上口不择言:“我儿子翻墙进来的,我还给他扶了梯子!”
女人们脸色都变了,抓着吴三婶不肯让她走:“咱们得去见村长,这村子里姑娘可不少,这吴家这么不要脸,啥恶心事做不出来?!”
吴三婶有些慌了,但想的还是儿子:“不是,这小贱人先勾引的我儿子……你快说,把我儿子弄哪去了?”
阮小梨指了指院墙:“你说他翻墙了,可他应该没能翻过来,我一个人住有些害怕,就在院墙上插了些竹子,要是谁敢来,应该伤到了。”
那东西是贺烬昨天连夜弄好的,现在刚好拿来唬人。
村长媳妇一拍手:“我就说来的路上怎么有血,原来是哪个混账小子,快点,喊我家老头子去抓人,这种混蛋不能留着。”
人群乌压压散了,村长媳妇拍了拍阮小梨的手:“丫头,今天上不了山了,你就在家里歇着吧,回头卖药材的时候我再喊你。”
她说着匆匆跑了,几个女人拧着吴三婶也追了上去。
阮小梨看着人影都消失了,这才抬手关上了门,这普天下的男人,难道都是这副样子吗……
哦,贺烬还是不一样的,他从来没贪恋过自己的美色,他贪得是别人的。
将门关好,她进了屋子,贺烬已经坐在了床榻上,正把玩着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子,刚才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竟然没有人发现他。
她打了个招呼:“爷。”
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贺烬眉梢微微一挑:“吓到了?”
阮小梨摇摇头,当初在百花阁的时候,见过的阵仗更大,在侯府也没少被冤枉,都习惯了。
“没,就是昨天没睡好,有些累。”
她这么一说,贺烬也困倦起来,刚想补个回笼觉,忽然想起来自己怀里还有东西,连忙掏出来扔给了阮小梨。
阮小梨一愣:“什么?”
贺烬也不说话,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阮小梨只看好打开包裹,里面却是一只烤熟的兔子,她一愣:“这是……”
贺烬的下巴不自觉抬高了一点:“昨天进山查看,无意间逮着的,在这里做也不方便,就烤好了带回来的。”
只是天起才刚暖,猎物不好找,他也没带火折子,生火费了好些功夫,还要避着人,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熟。
但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告诉阮小梨了。
他见阮小梨还戳着不动,只当她是高兴的,音调不自觉高了一点:“不就肉吗?多着呢,一碗鸡有什么好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