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哈从车窗探出狗头跟对面车里的金毛们告别，嗷呜嗷呜叫。商务车里的金毛探出一个狗头，冲着沈二哈叫，其余三只金毛趴在座椅上给肖林当靠垫。
  “爸，牛牛今晚住在咱们家吗？”沈凌衫伸出手指顶着小胖狗的脑袋，瞬间把它掀翻。小胖狗咕噜噜滚到牛牛的软肚子下面，吭哧吭哧爬起来，继续往这边跑。
  “嗷呜？”沈二哈爬到牛牛另外一边，狗头伸到车窗外面观看开发区夜景。贵妃趴在副驾驶上，狗头伸到后面看小胖狗不断跑到沈凌衫手下，然后再咕噜噜滚回去。
  沈柳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发现已经进入小区，赶忙说：“恩，快到家了，准备好下车。”
  牛牛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王牌警犬，沈柳说的话它都能听懂，乖乖跟着爬上六楼，钻进洗手间方便，顺便让封靖哲帮着洗澡，吹干狗毛爬上沙发看电视。
  沈二哈领着贵妃四处溜达，跑到阳台上啃发财树，一段时间没浇水，发财树叶子都是蔫的，大头狗觉得口感不太好，扭头啃另外一个花盆里的铜钱树叶子。
  “沈二哈你怎么不肯仙人球。”沈凌衫端着水盆过来浇水，笑眯眯道。
  大头狗毛刷似的尾巴摇了摇，领着贵妃飞快地跑回客厅，跳上沙发看电视。
  一整天赶路，大家和狗都累得不行，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房东大人率先起床，稍微收拾一下客厅，擦擦地板，悄悄溜到隔壁卧室亲吻户主大人的嘴唇，手伸进被子里摸索一番，这才去厨房做点心。
  两天时间禁谷欠，简直了。
  日常生活才是主流，京城一行只能当做是小插曲，还耽误滚床单时间，似乎不太划算。猪油、低粉、糖粉和蛋液、奶粉等混合均匀，搅拌成面团，分成一个个小剂子，在上面按上一粒杏仁，入烤箱。
  沈柳起床稍微晚一些，正好杏仁小西饼晾凉装入纸袋，洗漱完去沈家菜馆开店。
  “老板，你终于回来了。”唐辉煌瞧着竟然憔悴不少。
  领着沈凌衫进门，沈柳惊讶道：“怎么累成这样？咱们菜馆出事了？”
  “这倒没有。”唐辉煌摇摇头，靠在墙上有气无力道，“李氏来了分店，就在马路对面，摆明了跟咱们唱对台戏。”
  这货之所以这么憔悴，跟老竹马有关，听说京城萧家老爷子认了个干孙子，爷孙俩都喜欢钓鱼，每天笑得合不拢嘴，亲自发话表示不再想见唐辉煌这个亲孙子。于是唐辉煌的亲爹逐渐收手，给唐秋鸿喘息的机会。
  老竹马不用打亲爹，有更多的精力可以挥霍，可就惨了竹马，一夜七次还不够什么的。
  “辛苦了。”沈柳拍拍唐辉煌的肩膀，感激道，“沈家菜馆谢谢你，月底给你提高奖金，中午可以点一道菜。”
  “那敢情好，我想吃油焖大虾。”唐辉煌眼睛一亮。
  “好。”沈柳点点头，去厨房帮大家一起包小笼包。
  老于调的肉馅很完美，跟以前是一样的口味。沈柳仔细观察过，小于也很实在，性子有点像高大壮，不管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大概是当过兵的原因，站姿笔直，身材劲瘦，不比房东大人差。
  拿出一个小饼干塞进沈柳嘴里，封靖哲小声道：“看谁呢，看看我呗。”
  暗暗翻了个白眼，正好手机响起铃声，沈柳把手上的面粉都擦到封靖哲的围裙上，拿出手机看了看，忍不住笑道：“郝老板知道咱们回来，又开始叫外卖了。”
  “等会儿让沈二哈送去。”封靖哲旁若无人地帮沈柳擦去不小心沾在脸上的面粉继续说，“顺便把豆虫也送去吧。”
  “恩。”沈柳点点头。
  等郝立强那边饿着肚子蹲在自家门口等早餐，就看到不远处沈二哈一颠一颠地跑过来，贵妃跟在后面，牛牛嘴里叼着小胖狗。
  赶忙站起来准备开门，但沈二哈明显更快一步，嗖一下跑过来，只用两条后腿站立，伸狗爪拍门铃。
  叮铃铃，听到别墅里响起门铃声，大头狗毛刷似的尾巴飞快地摇啊摇。
  “好吧，我就知道沈二哈你的目的不是来送外卖，而是拍我家门铃。”郝立强扶额，解下大头狗身上的袋子，接过小胖狗，“谢谢沈二哈和牛牛以及贵妃。”
  “嗷呜。”沈二哈拿狗头蹭蹭郝立强的大腿，拐了个弯撒欢狂奔着离开。
  这边沈家菜馆已经忙完早晨的时间段，早餐另外做的，刚好端上桌。沈柳专门给沈凌衫做了一道包心葵花鱼，卖相极好看。
  花鲢鱼尾洗干净取白肉，用搅拌机打成鱼茸，加调料搅拌上劲，在盘子底部铺一层鱼茸，上面铺一层调好的肉馅，最上面裹上鱼茸，用香菇丝摆出向日葵的花型，周围切成花瓣形状的青椒和胡萝卜点缀，上锅蒸熟。
  吃过早饭，沈柳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去市里。
  分店的早餐生意比沈家菜馆要好，因为市里上班族多，人员集中。周围的小区基本上都住满人，不像开发区，小区入住率还不到百分之三十，人少得可怜。
  沈柳到的时候，高大壮他们正在吃早餐。卖的早餐按照人数分发，不管是经理娃娃脸，还是打扫卫生的大妈，早餐标准都是一样的。
  “老板。”高大壮手里拿着小笼包，赶忙塞进嘴里。
  “你们继续吃，不用在意我。”沈柳摸摸鼻子，去柜台看账。
  分店跟其他饭店不同的是，早晨卖早餐，可以打包带走，价格实惠。虽然员工累一点，但相应的，工资比其他饭店多四分之一，这不是一笔小的数目。
  开业前两周，每天的营业额都在涨，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保持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沈柳看着账本，微微皱眉，“早餐打包带走的人数太多，包装纸袋很占一部分开销。”
  “要不收一块钱包装费？”封靖哲凑过来，往沈柳嘴里塞一个小饼干。
  “不妥，那样会减少客户，这附近肯定也有卖早餐的店，我们不能往外推客户。”沈柳摸了摸下巴道，“先这样吧，回头我出个养生汤的方子，早餐卖那个，比白米粥成本低。”
  高寒最先吃完饭，赶忙过来找沈柳，小声道：“老板，咱们的早餐生意好，楼上的酒店想把他们那边的自助早餐承包给咱们。”
  住酒店可以免费领一张早餐自助券，等于是管一顿早餐，不赚钱。现在看沈柳生意好，就想把自助早餐区承包给他。
  “就算酒店全部住满，那才多少人，咱们如果收钱，他们在自助早餐区吃饭和来店里吃饭有什么区别？”沈柳冷笑，“酒店老板想钱想疯了，他爱承包给谁就承包给谁，反正我不会做这个无用功。”
  就算沈柳这边提供早餐，酒店再按照人数往下拨款，那也不划算，还不如在楼下正儿八经开店。
  “如果承包给李氏怎么办？”封靖哲想的比较远。
  “那就让李氏在有限的人数里赚大钱。”沈柳笑眯眯，“找个人给李氏传话，让他们来承包。”
  去一趟京城再回来，沈柳的性格有一点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凡事“忍”字诀当头，有时候该出击时就得毫不犹豫出击。
  前段时间李安被沈家菜馆辞退，成功进了李氏，大概是在里面混的挺不错，有时候会跟这边联系，正好通过他把自助早餐的事捅到李氏。
  喉咙里压抑着沉闷的笑声，怕被别人看到，封靖哲故意拿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嗽。户主大人威武，认真说话的模样真让人心猿意马，全身的血液都控制不住的热血沸腾，瞬间就石更了。
  沈柳可不知道房东大人心里的某些想法，看完账本，收起一份复印件，去厨房看菜谱，根据受欢迎程度稍微调整一下，每天负责采购的再叮嘱几句，这才离开。
  还是在沈家菜馆比较自在，沈柳暗暗感慨。
  时间差不多十点左右，店里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来人，沈凌衫拿着一个飞盘站在树底下，摸摸沈二哈的狗头，再摸摸贵妃的长耳朵，“谁先抢到飞盘十次以上有饼干吃。”
  “嗷呜。”沈二哈摇摇尾巴，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圆不溜秋的飞盘嗖一下飞出去。大头狗立刻弹出去，一阵风似的追着飞盘狂奔，不等飞盘落到地上就一跃而起咬住。
  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歪着狗头看了看贵妃，沈二哈把嘴里的飞盘送到贵妃前面。
  可怜长耳朵狗长得比较小，四条腿还不一样长，只能蹦跶，跑得根本不快，不过它迅速咬住沈二哈给的飞盘，蹦跶到沈凌衫前面。
  “好，贵妃赢，下一次。”沈凌衫再次摸摸两个狗头。
  沈柳回来的时候，贵妃已经吃了两片饼干，沈二哈依旧狂奔在最前面，迅速咬住飞盘，颠颠地跑回来。
  “爸爸，金毛它们什么时候来？”沈凌衫拿着飞盘咚咚咚跑过来，抱住沈柳的大腿，仰着圆鼓鼓的包子脸问。
  “咱们跟他们约好吃午饭，应该快了。”沈柳拿起飞盘，用力一扔。
  停车场这会儿没有几辆车，红色的飞盘越过数个停车位，一路飞驰。刚巧一辆商务车停在车位上，车窗还打开着，飞盘眼看着就要飞进去，突然一个金色的狗头冒出来，啊呜一下咬住飞盘。
  “是金毛！”沈凌衫兴奋道。
  “恩，你刘叔叔和肖林叔叔来了。”沈柳抱起小孩走过去。
  果然，车门打开，一溜烟跑下来四只金毛，其中一只嘴里含着红色的飞盘，即便是温顺的工作犬面对飞盘的魅力也抵挡不住。
  “老板，快让黑背领着我家金毛出去壮壮胆，它们太软弱。”刘大富粗声粗气地说，“工作犬就是这一点不好，太乖了，一点都不威风。”
  “牛牛平时就趴着不动，也不怎么威风。”沈柳笑笑。
  刘大富把肖林打横抱起来，轻轻松松往店里走，“我家金毛也喜欢趴着不动，倒是很肖林的话。”
  第108章
  作为即将要合作的客人，自然得好好款待，沈柳特意把刘大富领到二楼单间，靠窗的位置。看着刘大富坐下，干巴巴地看着光滑干净得餐桌，沈柳悄悄捏一把房东大人的腰肉，脸上笑眯眯的，“麻烦去拿壶茶水。”
  “恩？”封靖哲一愣，线条好看的脸庞有一瞬间的呆滞让他显得有点萌。等接收到户主大人抛过来的媚眼，房东大人赶忙点头，“我这就去。”
  肖林坐在椅子上看着挺正常，就是胸膛薄薄的，有点单薄。刘大富拉着旁边的椅子靠过去，乖得跟他家金毛似的。
  “今天我请客，店里的招牌菜都请你们尝尝。”等封靖哲送来茶水，沈柳帮着倒茶，一边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刘大富豪爽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家肖林不能吃辣，能不能做几道不加辣椒的菜？”
  沈柳笑着颔首，帮刘大富倒茶。
  肖林抱着茶杯，食指慢慢地摩挲杯沿，等旁人都不说话了才开口道：“我家金毛在外面？”
  “估计跟店里的沈二哈它们玩。”沈柳把自己前面的茶水推给封靖哲，继续说，“你家金毛们很乖，不知道会不会被我家大头狗欺负。”
  沈家菜馆外面，沈凌衫拿着小马扎坐在树荫下面吃点心，四只金毛乖巧地排成一排趴在旁边。小胖狗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小短尾巴摇啊摇，“汪汪。”
  “嗷呜。”沈二哈从远处狂奔而来，嘴里叼着红色的飞盘，凑到贵妃旁边，把飞盘送给贵妃。
  长耳朵狗甩甩狗头，叼着飞盘跑到沈凌衫前面。
  伸手摸摸狗头，沈凌衫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把飞盘扔出去。沈二哈瞬间跟离弦的箭似的蹿出去，狗毛刮起一阵狂风……
  然而四只金毛依旧趴着不动，偶尔其中一只抬起狗头看看飞盘，继续趴着，稳如泰山。不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头狗再次叼回飞盘，跑过去骚扰四只金毛。
  抬起狗腿踢金毛们的狗头，毛刷似的尾巴扫来扫去，让金毛们睁不开眼睛，一番折腾下来，终于其中一只金毛站起来，表示一起玩接飞盘游戏。
  于是等沈柳那边做好饭出来叫沈凌衫吃饭，四只金毛已经轮流上阵，吃到好几枚小饼干，大头狗它依旧在狂奔……
  “爸，午饭有啥好吃的？”沈凌衫拽住沈二哈的尾巴，不让它跑。
  “松仁玉米和锡纸盐焗鸡。”沈柳推开沈二哈凑过来的狗头，招呼其他狗狗，“牛牛、贵妃、豆虫进店里吃饭。”
  金毛们甩甩尾巴趴着不动，直到刘大富站在门口招呼才一溜烟跑进来，用临时狗盆吃大餐。
  脆爽的黄瓜丁、鲜艳的维生素丰富的胡萝卜丁还有甜玉米粒，最后撒上炒香的松仁，水淀粉勾芡，汤汁软糯。这道菜在饭桌上很受欢迎，尤其是沈凌衫吃得最欢。
  鸡脚和鸡翅腌制好，锡纸下面铺上姜片和葱段，放入腌制好的鸡脚和鸡翅，锡纸包裹严实，入烤箱。
  最后撕开撒上葱花，烤制的香味都被锡纸包裹住，所以味道特别鲜美。
  刘大富那边已经吃完饭，两家人将来要合作，也没必要计较很多，沈柳便让他们去三楼休息室休息。大概是沈二哈和金毛们玩得好，连带着沈柳和肖林这两家主人也一见如故，颇有些相识恨晚的滋味。
  吃过午饭，沈柳领着小孩午睡，房东大人留下来看账本。
  “对面的李氏这几天开业，听说菜价跟咱们店里差不多。”苏宁宇眯缝着眼睛小声道。
  沈家菜馆的客流量一直很稳定，只有这几天对面李氏开业稍稍降了些，封靖哲合上账本，沉思片刻道：“他们是计划着原来的李氏走高端路线，新开的店走平民路线？”
  “应该是。”苏宁宇拿出手机点了点，“李氏现在可以网上团购订餐，还可以预约，很是拉拢一批年轻人。”
  “这样的话。”封靖哲点头，“回头我让公司那边来几个人，咱们弄个官方平台，两店通用，接受订餐预约等业务。”
  “我知道了。”苏宁宇收起手机，眼睛愈发的眯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