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      更新:2024-01-12 08:30      字数:5989
  连载了四个月,正文终于完结了!
  这一次吸取前作感情线中途已经完成,剧情线铺太长的教训,试着把主线和感情线在一起进行,感觉节奏比吐血三升进步了许多。
  不过,也尝试了配角线和主角线同时进行的新模式,魔洲副本更是三条线一起展开,我自己以前也没这么浪过,虽然还不确定效果如何,总归是个经验,好像有些学会用现在进行时塑造配角了?
  不知不觉这已经是第四本完结的原耽了,连载的确很累,有时候卡起文来简直要一夜秃头,但是,根本停不下来,各种脑洞仍然憋到要爆炸,扶我起来,我还能开坑,我要挖穿地球!
  同系列穿书坑
  《主角每天吐血三升》:单纯耿直小boss攻x冷漠淡定黑化受
  江湖向仙侠文
  《伪魔头》:身世苦逼魔头攻x少年时的单纯自己,自攻自受
  《鬼新郎》:魔教最后一个处男杀手攻x脑袋日常掉线厉鬼受
  惯例推一波旧坑,接下来还有三个番外,之后休息一段时间养养肝。
  大概五月底就开预收坑《掌门服药否》,百病缠身小狼狗攻和包治百病仙人掌受,一个天下医修都治不好掌门性取向的故事。
  玄门系列的第三部 《老江湖》开始预收,掌门完结就接档,日程排起来,不要怂,打开word就是干!
  最后,今天作者的头像依然很帅,难道你们不想进专栏点个作者收藏吗?
  第106章 帝相番外
  天人之乱结束的第五年, 龙兮率领群妖称臣,修仙门派在国内统一登记入册,从此受朝廷法度约束。如此,天下土地尽归奉朝, 青帝更是成为第一个统一天下的帝王载入史册。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 如今奉朝所有敌人都已被解决, 朝中却还是常相一家独大,伴随听雪将军逐渐年老,就连武将势力也被其收拢。在任何帝王看来, 这样的权臣都是极为扎眼, 青帝也开始越过常相任命新官员。
  伴随新贵入朝, 众人心知这是青帝开始生火添柴了,只是, 锅虽已架上, 谁也不知常相会不会束手就擒地被放进去。
  常辉当然不可能为了青帝的大业牺牲自己如此忠诚, 他早已看破了帝王,也不会再臣服于任何人。自常府灭门那日起, 常辉便将所有忠君爱国的典籍付之一炬, 他此生,只为自己而活。
  世上没有任何帝王允许臣子的权势凌驾于自己之上,可青帝不同,从登基那日起,常辉便发现这魔崽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复杂。
  那时, 少年青帝身着墨色龙袍位于王座之上,下方群臣跪伏恭敬参拜,唯有常辉悠然抬起了头,一瞬间和青帝双目相接,这才发现,如此宣告自己君临天下的重要场合,青帝竟是一直看着他。
  当初常辉只道这是天魔见自己对其参拜,野心很是满足,所以按捺不住得意之情。直到后来,青帝一遇上情绪低落之事便寻各种借口来他寝殿留宿,五年不肯纳妃之余,亦暗中禁止任何权贵向他说媒,常相便也渐渐琢磨出了这小魔头的大胆心思。
  常辉很清楚青帝自小就没在他面前得过好,将他这样始终蔑视帝王的逆臣压于身下,倒也符合天魔喜好征服的性情。只可惜,小魔头这次选错了对手,他常辉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徒,既然青帝对他有欲,他便要借这欲望将小狼崽套牢好生驯服一番。
  今日也是如此,新选拔的四名官员刚入内阁,青帝便寻到了常相的帝师殿。见常辉正靠在窗前看书,这便佯作威严地问:“常相,关于孤的决策,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如今的青帝已经成年,眉目长开后更显英武不凡,那属于天魔的狂傲之气也在眼眸中渐渐显现。常辉瞥了一眼这不知不觉就已比自己高了的帝王,内心却觉好笑,这个小魔头分明从未信任过他,外敌一平便等不急清洗朝中势力,无非就是怕被他这结党逆臣夺了权。
  他至今虽有权臣之名,却从未对青帝动手,没想到反而是这个一手教出的陛下率先开战。即是如此,大家各凭本事互相博弈就是,又何必向他解释?
  常辉心中有数,自己永远也不可能为帝王抛头颅洒热血,只要他做不到忠心,青帝便不会对他放心。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他们之间早晚会有一战。青帝不止是想赢过他,还要他真正臣服,如此贪心,倒也不愧天魔之名。
  心中虽已将青帝从头到脚嘲讽了一通,常相面上仍是那平淡神色,只翻着书页回应,“陛下长大了,是该培养一些自己心腹。”
  “十八岁那年你和孤说,权势才是世间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它,再珍贵的真心得到了也守不住。所以孤会成为真正的天下之主,不止要得到所有自己想要的,还要永远把他锁在孤的解语城中。”
  青帝很清楚常辉不信任他,直到现在,常相也认定只要自己没了权势,便只有死在帝王手中一个下场。
  青帝在一生最恨这个男人的少年时期都没有杀了他,既然这样都不足以证明,那他就让常辉亲眼看看事情发生后的结局。
  他会胜过常辉完全掌控朝政,然后把这个人好生养着,用事实告诉常相,自己明知他没有半分忠心,依然要他活着。
  这样,或许常辉就会……
  不,不会有任何改变,如果是这个男人,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他这份不忍重新掌权,然后扶持一个比他更听话的君主。
  他的常相将他带回神殿养大,也教会了他帝王之道,辅佐他建立了这庞大帝国,是他一生最亲近的人。
  可惜,不论他是青叶还是青帝,在此人眼里都只是工具而已,只要是这个身份,换作任何人来都可以。
  少年时,青帝一想起这个现实就愤怒得想要将此人吞食入腹,可是,也不知是同榻而眠的日子多了,还是他年岁大了天魔的欲望开始觉醒,如今虽还是忿忿不平,想要发泄的方式却成了将此人狠狠按在龙榻上,让他哭喊一晚上。
  青帝想,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对尊敬过的长辈生出如此念头,他终究还是变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魔物。
  常辉最受不了的就是青帝现在的眼神,这小子分明正值春风得意,国家安稳,海内升平,虽有他这个逆臣整日顶嘴,到底也没掀起什么祸乱,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分明就是这魔崽子畏他夺权,一心琢磨着怎么从他身上撕下去几块肉,现在居然还用一副好像被欺负了的神情瞧着他,天魔这种生物简直比昏君还不讲道理。
  虽是如此,常相也不是吃素的,对于如何刺激这位陛下他已是非常熟练,此时堆上温和的假笑,放下书就道:“陛下文治武功皆是天下无双,看上了哪家姑娘尽管提亲,料想她们也不会拒绝。常某人不是迂腐文臣,只要陛下励精图治,即便如魔主一般纳入三千佳丽,臣也绝不干涉。”
  青帝在战场虽贯彻了天魔的神勇残酷,在情爱一事上却单纯得很,至今仍如初动心的少年一般,稍被怀疑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天魔血顿时沸腾,一双赤目盯着常辉就怒道:“孤不娶女人!”
  常辉就喜欢看这小子分明被气得恨不得手撕了他却又强行按捺住的模样,此时只佯装毫无察觉,很是忠诚地请命:“陛下若是看上哪家少年郎,臣也可前去说服劝解,用尽手段把人送上龙榻。”
  “太后身死的那一天,孤发誓今生绝不与人同床异梦。心不在这里,人留着又有什么意思?”
  如常辉所料,青帝这样神殿教出来的纯情青年极为看重两情相悦,见他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婚娶情况,神色便有些灰败。
  然而,没良心的常相看着原本雄赳赳地仿佛要把人吞噬的小狼狗瞬间耷拉下脑袋,不止不内疚,还颇得乐趣地拍了拍人家的肩,毫不犹豫地在伤口上又撒了把盐,
  “陛下聪慧,再接再励。”
  按在他们相处的惯例,此时青帝就该愤怒地掀桌而去,待到明日各自冷静下来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如常上朝。
  然而,常辉发现青帝瞒着自己提拔新官员,内心火气并不小,今日嘲讽的眼神便没有任何遮掩。和他一对视,青帝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常辉什么都知道,这个坏人就是拿捏住了他的心思,享受着主导一个帝王感情的愉悦。
  “即便没有意义,孤也要尝一尝目标到手的滋味,谁若玩弄天魔,他自己也别想好过!”
  这一刻,身为天魔的傲慢之心悉数爆发,青帝不再强迫自己忍耐,伸手就把人按在桌上,强行吻上了那张可恶的脸,“常相,你欺人太甚,今天孤定要你知道厉害!”
  按照常辉预计,青帝因父母之事对情爱本就不信任,若不是确定真心相许之人断不可能允许近身。加之如今朝中大权仍在他手里,但凡青帝还有一丝理智,就不会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和他翻脸。
  却万万没料到,这小子竟是完全失了理智,居然敢对他出手,大惊之余只能立刻开口制止,“陛下,让你的魔血冷静下来!”
  其实真的亲到面颊的那一刻青帝就清醒了,骤然做出这种行为他心里也有些懵,可一见那张脸因自己露出急切神情,心中又不由有些快意,只道:“原来常相也会慌乱?”
  他这反应常辉倒是有些分不清虚实了,心知自己越反抗这臭小子越得意,以后少不得食髓知味,头脑一冷静,便镇定道:“不过一个化身而已,若陛下想要,送给你又如何?”
  常辉历来以化身在外行走,青帝不喜他用化身敷衍自己,因此二人早有约定,在帝师殿中的常辉必须是本体。青帝原还因一时冲动很是尴尬,见这人竟连这事都在骗他,新仇旧恨一同涌上心头,这就把人抱起往床上一扔,只冷冷道:“好,孤收了。”
  这个展开倒是让常辉措手不及,见惯了青帝深思熟虑的模样,一旦这天魔失去自制力化身成为情所困的毛头小子,他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唯有怀疑道:“你已经饥渴成这样了?”
  此话一出,青帝彻底肯定此人对自己心情早已了如指掌,想想他小心克制自己维持彼此君臣关系的这些日子,顿时一把将常辉按住,忿忿道:“常相分明知道孤想要你,既不远离孤,又不给予回应,只利用孤的一丝情愫稳居朝堂清除异己,你,卑鄙!”
  常辉没想到他竟会将此事挑明,这样一来大家可就没法装作毫不知晓再做和睦君臣了,心中虽有些叹息,嘴上却是没有半分退让,只讽刺道:“常某阴险狡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陛下明知如此还要一头栽在臣身上,是陛下不知自制。我就是要利用你,只要你在帝位一日,便必定受我的摆布。”
  常辉这张气得人吐血三升的嘴可不是摆设,青帝登基后何曾被人如此踩在脸上嘲讽,下意识就怒道:“孤灭你九族!”
  此语正好戳中常辉旧创,昔日常府便是因他参与变法引起天子不满而被灭,如今他并未触犯任何律法,只因不肯从了青帝便又是如此待遇。
  呵,所谓帝王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凉凉地笑了笑,常辉收回了伪装的和善,桀骜不驯的眼眸就这样直视压着自己的天魔,
  “常辉孤身一人,既无家室后裔,又无亲朋好友,唯一的弟子还是陛下。陛下若要灭臣满门,现在掐死臣再抹了脖子自裁,也就达到目的了。”
  天魔威严被再三冒犯,青帝体内暴虐气息几乎压制不住,他用手捏住此人脖子,语气中是切实的杀意,
  “常相,你的本体一死所有化身都会消失,只要稍稍用力,便可知晓你到底是不是本体。”
  成年天魔的力量堪比仙神,常辉本就不擅武力,被他制住已无挣脱可能。他并没有欺骗青帝,从一开始留在宫中的就是本体。只要青帝动手,名为常辉的天人便会永远消失,纵使如此,他依旧回以一个毫无惧色的微笑,
  “一个合格的帝王绝不会完全信任臣子,陛下学得很好,臣心甚慰。”
  “旭日祭司,我小时候你还会故作欺骗地夸奖几句,哄得我将完成你的愿望视作人生目标,为什么如今就连欺骗都如此吝啬?”
  青帝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欠了这人的,他没去计较常辉过去的利用,立国后也给予他足够的礼遇,可常辉对他就是不肯顺从,甚至还不如当初在神殿时温和。
  他这一生被母亲遗弃,又被视作再生父母的常辉舍弃,后来献祭人类感情成为天魔,对这些他都没有去怨恨,现在也只是想要有人哄一哄自己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陛下幼时是何等单纯的少年,后来倒也学会说谎了。”
  注意到他的自称不再是“孤”,而是“我”,常辉眼眸一动,终是道出了自己这些时日观察所得猜测,“当年你成为天魔时并未献祭对我的感情,对吧?”
  这件事青叶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起,甚至在纪陌面前也是表现得仿佛什么都不再记得。可是,他在神殿每一天都想着旭日祭司,甚至也是因为这个人才对神殿的清修生活充满热情,只要他还记得神殿,就不可能将常辉的存在拔除。
  所以,只能装作不在意,告诉自己天魔无情,即使残余了一些过去感情,他今后也不会再和常辉有任何牵扯。
  谁知,最后常辉竟会成为他唯一的盟友,他们朝夕相处,这个人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治国,如何去对付敌人,在他因熟悉面孔渐渐离去而寂寞时,也是常辉陪着他,为他说了一夜神殿过往。
  青帝知道这是常辉驾驭自己的手段,可原本该忘记的人,不知不觉就已牢记,以至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如今他也不会承认,只是冷冷道:“我在认清你真面目时便已绝了过往留恋。”
  他的神情常辉何等熟悉,一看便知真正答案,这就笑道:“那陛下现在这仿佛被我抽了一鞭子般的委屈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放肆!”
  从青帝故作威胁令他住口时,常辉已重占上风,即便此时这位帝王就将他压在榻上,常相眉目间也是胜券在握的神色,“臣在陛下面前哪天不放肆,你既舍不得杀我,就该学着习惯。”
  “我是你抱回神殿的,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这是青帝从知晓自己身份那天起就压在心底的一句话,憋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在今日出了口。
  听见这句话,常辉知道,他赢了,他把曾经的青叶给逼了出来。这魔崽子以为把过去的自己藏起来就可以脱离他的控制,可惜啊,没藏住。
  感情这样的东西,谁更在乎便是输家,天魔无情又如何,最后不也敌不过人?这个小陛下想和他玩征服游戏,终究还是嫩了点。
  “陛下啊,我天下无双的青帝啊,感情是一个帝王最不该有的弱点,心被旁人牵制着,你又如何能够唯我独尊地享受世间至高的权势?”
  常辉喜欢获胜的滋味,这代表青帝把自己交到了他的手里,他没有臣服于任何帝王,是自己养出了个青帝,因为这小子爱惨了他,所以没反了魔崽子,只是这样而已。
  想到这里,常辉难得伸手怜爱地摸了摸青帝的薄唇,眼眸中尽是得意的笑,“你曾有机会成为完美的帝王,却因贪恋那一点虚假的温情而给自己留下了弱点。我可怜的小陛下,这样你都舍不得杀我,这辈子是逃不出臣的魔爪了。”
  从被道破自己隐瞒之事时,青帝就知常辉把他的弱点紧紧握在了手里,这个可恶的人又要开始利用他了,明知他想要被真心对待,却一次次将残酷的现实摆在他的面前,连自我欺骗的机会都不给他。
  既是如此,至少现在他要高兴一次。
  心中升起这个念头,青帝头一次完全解开对天魔血的限制,觉醒的天魔本能让他对一切侵略行为感到兴奋,血眸一横,魔气便将这人衣衫撕裂,然后俯身吻了上去,
  “孤就算是下地狱,也要拉着常相共沉沦。”
  此举一出,常辉面上神色一僵,心中暗道,糟糕,魔崽子气到发疯了。
  “陛下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青叶,现在停下,我还可以当作此事没发生过。”
  然而,这一次青帝完全听不进任何言语,不论他说什么都没停下,常辉也只能色厉内荏地警告,“小兔崽子,你敢?”
  似乎是听出了这句话里当真有些惊惧,青帝咬了咬他的耳朵,终于问了一句,“常相,孤若进去了,你可会弑君篡位?”
  过去常辉面对任何文臣武将皆是口若悬河,在青帝面前也是可恶之极,听见这话却是突然没了言语。
  青帝不想给他时间组织语言欺瞒自己,不等回答就道:“这样无礼之事从未有人对你做过,若常相承受了如此屈辱却仍舍不得杀了孤,至少可以证明青叶在你的心里还有几分地位。”